凝視

 

把自己偽裝在角色裡的凝視

      寫野村祐「在舞台上不會老」一二

文/ 行動藝術家 湯皇珍

 

野村祐這個名字複合了兩個命名。一個是作者被父母賦予的名字字尾,一個是假托來自隔代的祖父姓氏,都是真的,卻讓人搞不清以為是哪來的國外人士?野村祐11歲進入台灣豫劇團,10年坐科,大學亦學京劇,但畢業後隨即投入傳媒,10年不碰以前。作者逃避著與自己面對面,也像似延遲著與自己面對面,一直到這一系列的自畫像出現。

 

的確,如野村祐的自述:「每一位演員在演出前從臉部化妝開始,就已經進入一種儀式性─讓演出時忘卻自身的實際年齡與這個(我)的行為模式…」。觀察這系列在畫面中似扮演、似擬態的女性人物─如果你認識作者或者不小心遇到作者,觀看的人都會驚訝一種相似性,一種被作者邀請地─與她面對面。每個作者根據作者自我扮妝而描繪的野村祐,隔著幾近白描的手法像赤裸一樣,在那兒!給自己看,給那個自認是自己的自己看,還是有點驚慌失措─讓每個人照見每個人都有的自我凝視的經驗。

 

作者說自己:「粉墨登場,畫上妝,脫卻衣物,在自己的舞台裡上演一齣獨角戲…」,但這戲裡的「我」,對上述背景的野村祐而言,卻是作為一種「扮演」,也是作為一種「非扮演」,較之單純找以傳統面具企圖以古諷今,形成更複雜的反轉陳述。化妝的那個「我」不是假的「我」可能是更真的「我」。慢慢融噬。就像輪廓分明、顏料逐漸暈開的不知不覺,透明而吹彈可破─所有戲中的手眼、身法、語言、步履與習慣,已經成為作者緊密不可分的「我」與「我」。那舞台上的我如同在舞台下的我,一樣在扮演也一樣在赤裸。

 

舞台由臉的化妝開始充滿了戲劇感,生活在描繪我的油畫中從赤身裸體開始也充滿了戲劇感。作者裝扮畫中自己,現代女子,古代臉孔,戲曲肢體,現實物件,我們既弄錯了時間也弄錯了空間;這些凝視我們的既是被描繪的對象,也是描繪者,更是凝視本身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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